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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请睁眼_分卷阅读_102

  对讲机那边传来困惑的回答:“不,不知道啊,这台直升机不是咱们中队的,不是维和部队那边派来的吗?”
  维和那边的负责人马上回到:“并不是我们这边的编制,之前一直缀在咱们后头,我以为是您那边的空中制动小组。”
  得了,混进来的叛徒。
  几个狙击手瞬间就位,瞄准了越升越高的两人。
  “停!都别开枪!别开枪!”一个小组长大吼道,双手舞动叫停了行动组,他高高举起一只手机,“领导的电话!领导有指示!”
  他说着将手机递给了现场的负责人。
  副局远在千里之外的北京,喝着茶,笑眯眯地说道:“放他们走吧,我们这边协商好了,别伤了人。”
  “可是!”负责人据理力争,很不甘心,他们维和部队和远洋安保公司打过很多次交道,对这个少东家深恶痛绝,恨得牙痒痒,“好不容易的机会,这个远洋雇佣兵集团在海外经常跟我们干上,谁出钱就给谁干事,一群走狗,趁这个机会重挫了才好!”
  副局呷了口茶,不慌不忙地说道:“何苦重挫他们呢,中国有句古话,叫不战而屈人之兵,你们这些年轻人,煞气太重了。”
  方岱川恐高,双手双脚死死攀在李斯年身上,吓得大惊失色。
  他俩中间那只黑猫团被挤得难受,喵喵大叫,嫌弃地用尾巴抽打方岱川的侧脸。“贝塔!”李斯年轻声斥道,“不许撒娇,和哥哥好好相处!”
  方岱川根本顾不上李斯年嘴上占他的便宜,他死死闭着眼睛,看也不看身下的碧波无垠:“好了吗?好了吗?能上去了嘛?”
  上面舱门已经打开,有人往上开始卷起软梯。
  “好了,往上走呢,”李斯年声音里带着笑意,“川儿哥,你睁眼看看,真漂亮。”
  方岱川深吸一口气,攀紧了李斯年的脖颈,眼睛轻轻楔开一条缝。
  “别怕,”李斯年死死搂着他,干燥的嘴唇吻在他的鬓角上,“我在呢,川儿哥。”
  身下大海越来越远,青蓝的海面缭绕着些雾气,远处夕阳渐低,海天一色被染得薄红,触目可及都是一望无垠的大海,遥远的地平线处,恍惚是一座模糊的港口。两个人浮在半空,死死拥抱在一起,恍惚整个世界只剩了他们自己,李斯年吻着他,在他耳边说着该死的情话。
  “上次我就站在地上,看着你被直升机拖走,心里一颤一颤的。我想着,我设若没有绑稳,你掉下来可怎么办呢,又想,你若是半途醒了,解开绳子就要与我一同赴死,我又该如何?那次我就告诉自己,再见到你,一定要抱着你上一次天,我抱着你,还有贝塔,我们上次这样结束,这次就要这样开始。”
  李斯年声音混合着风声,漂着些须后水味,前调雪松檀香的危险冷淡,和中调火石海盐的浓烈澎湃都已经散去,只剩下后调一点浅淡的香,平静又温暖的柑橘科的味道,混一点苦苦的茶香。
  方岱川抬头吻了上去。
  两个人在海天之中接吻,仿佛被诸天神明悲悯地注视着。
  “怎么做到的?”两人被接上飞机,飞机上是一群生面孔。李斯年脱掉上衣,让人给他裹伤,方岱川不敢上去碍手碍脚,和贝塔一起蹲在一边,仰头看着李斯年。
  李斯年不偏不倚,两只一起揉了揉头毛:“我跟中国警方做了笔交易。”
  他笑着俯身亲了亲方岱川的嘴角:“我把我妈送到警方的疗养院治病去了,我外公年事已高,远洋安保公司现在在我手上,雇佣兵么,赚谁的钱不是赚?管他是中国警方还是美国警方。”
  “你……你这是投诚了吗?”方岱川瞪大了眼睛。
  李斯年哈哈一笑:“是啊,中国姑爷么,得心向着些。”
  “屁,”方岱川脸颊一红,小声嘟囔,“中国媳妇儿。”
  媳妇儿就媳妇儿,李斯年四仰八叉地歪在座位上,并不计较。
  “你这么久没来找我,就是在忙这件事?”方岱川拉住他的手,左手自从伤了以后,血脉不畅,一直冰凉。
  李斯年微微一笑,三言两语打发了他:“嗯,一切顺利。只是我才刚找到了警方,就听说这边又出了一趟幺蛾子,我疑心是不是和我母亲残余的势力有关,便来查看一番,谁知道你一头也撞了进来。”
  他不说,方岱川也能猜到,三言两语背后的那段惊心动魄,那一身伤痕就是明证。他刚心疼了一下,却听李斯年接着说道:“我本来想伪装好,别让你看到,等这边事情了了,再回去找你。可惜在楼上看到你和那警官接吻,一时火冒三丈没能忍住,索性放猫咬人。”
  方岱川翻了个白眼,恨恨咬牙道:“当初怎么没咬死你呢?!”
  “我们这是去哪儿?”方岱川将毛绒绒的脑袋搭在他的肩膀上。
  李斯年呼噜了呼噜毛:“去冰岛,劳驾川儿哥陪我飞一趟,看场极光。”
  方岱川眼神瞬间亮了,李斯年微微一笑,反手握住方岱川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飞机里传来民谣乐声,驾驶员摇头晃脑跟着唱了起来,配乐的吉他和萨克斯传出悠扬的民间曲调,和着海浪和螺旋桨。
  You were just another sideshow
  in a back-street carnival
  I was walking the high wire
  and trying not to fall
  你只是后街嘉年华上的余兴节目
  我行走在钢丝之上,试图保持平衡
  Just another way of getting through
  anyone would do, but it was you
  这是另一种每个人都可以通过的方式,
  只除了你,唯有你不同
  ……
  I've seen the dark-side
  when I'm trying to find the light
  Seen the shadows fade away
  on the wrong side of night
  经历了黑暗,我挣扎着希望寻找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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