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世间一切，尽归无常
和进去时一样，白无菅只感觉周围的空间切换了一下，然后场景就变了，她重新回到了房间中。
同时，各种提示音也接连响起。
仿佛过年了一般。
“成功通关新手副本，获得阴鬼级抽奖一次，一百鬼币，一百生存点。”
“完美通关新手副本，获得日夜游级抽奖一次，一千鬼币，一千生存点。”
“成功在新手副本中杀死四只恶鬼，四只厉鬼，两只红衣厉鬼，获得两万四千四百鬼币，四千八百八十生存点。”
而除了副本的奖励结算之外，还有其他东西。
“鬼市功能开启。”
“好友功能开启。”
这两个功能，白无菅没有去看，而是看向了一个没有任何声音，就这么无声无息的出现在所有信息最下方的提示。
“体验卡时间结束，因为首次选择了两张体验卡，所以可选择一张体验卡，转化为永久被动。”
这道提示的意思也很明显了。
她能在死机的无常级鬼脸皮和十倍恐怖等级中，选择一个成为永久生效的。
虽然这两张体验卡都有标明，体验卡给的东西是可以完全的带出副本，不会被削弱的，但是体验卡给的东西是带出来了，体验卡本身却是没了的。
而这些体验卡本身，其实也是有很强的效果的。
比如前者的效果就是，她驾驭的每一只拼图鬼，恐怖等级都会被同步到无常级，并且完全死机。
而后者的效果则是，恐怖等级完全乘以十倍，即便是新驾驭的鬼，恐怖等级也同样会乘以十倍。
没有前者的话，那她以后驾驭的拼图鬼就不会再同步成无常级，并且还会存在厉鬼复苏。而如果没有后者的话，那她以后驾驭的拼图鬼恐怖等级是一，那它就是一，不会有任何变化。
看到这，即便白无菅都忍不住在心中发出了惊叹。
而后直接选择了前者。
虽然十倍恐怖等级看起来很猛，但问题是，没有恐怖等级，可以去驾驭鬼，但没法随意驾驭拼图鬼的话，她的恐怖等级可就很难上升了。
于是下一刻，她就看到自己的个人面板最下方，多了一行黑色的字体。
“世间一切，尽归无常。”
黑色的字体充满了诡异，硬生生的烙印进了恐怖空间的面板中。
白无菅研究了一番，发现这个被动在恐怖空间中竟然点不开，只能在心中通过潜意识感知，获取其具体信息。
“我的这个能力，难不成在诡异程度上还要超过恐怖空间。”
白无菅又看了一会后便放弃了，万一这个能力本身就是恐怖空间给她的呢。
“话说，这个能力可不可以升级。”
白无菅忽然有些好奇起来，既然她这个能力能把恐怖等级不足无常级的拼图鬼同步到无常级，那有没有可能升级后可以把拼图鬼同步到判官级，甚至是阎罗级。
白无菅心中留了个念头，随后看向了另一道恐怖空间的提示。
“抽取成功，获得鬼皮。”
这是她在副本中使用的夜游级抽奖机会，抽取到的，还是拼图鬼。
并且这次，她抽到的是一张鬼皮，那是一张仿佛刚从活人身上扒下来的皮，皮上都还在滴着血，看起来无比恐怖。
“说起来，只差鬼皮，我的身体就几乎都是鬼了吧。”白无菅平静的说道。
关于身体的鬼的拼图，她似乎就差鬼皮这张大拼图了。
也不知道，以后，她到底是人还是鬼了。
没有再去想这些，看着诡异的鬼皮，白无菅直接选择了驾驭，于是下一刻，她的皮肤便变得不正常的苍白了起来，和鬼脸皮的肤色已经完全相同。
并且似乎是因为鬼脸皮和鬼皮都是皮肤的拼图，在驾驭了鬼皮后，白无菅只感觉鬼脸皮的恐怖程度都在提升，杀人能力也开始变得越发的恐怖了。
甚至于鬼脸皮的部分能力，也开始同步到了全身的皮肤上。
以后不用敌人看她的脸了，看到她的任何一处皮肤，都会产生类似于鬼面杀的视之即死的效果。
虽然威力不如鬼面杀本体，但同样恐怖。
然而到了这里，白无菅身上的变化还是没有停止，甚至只能称得上是刚开始。
因为在驾驭了鬼皮后，她身体里的其他实体鬼之间也开始产生了巨大的关联，鬼皮，鬼骨，鬼血，鬼血肉，鬼脸皮，鬼发，这几只实体鬼都开始形成了一个整体，产生了一种完全不同于以往的整体性。
而也是这种整体性，让她的身体就如同一口棺材一般封闭了起来，恐怖回荡间，白无菅的恐怖等级也开始变得越来越高，仿佛在孕育着一只世间最恐怖的厉鬼。
“这是某部分的拼图凑齐了吗。”白无菅感受着自身的变化，似乎明悟了恐怖空间为何会用拼图来形容这种鬼了，也明白了自身为何会产生这种变化。
因为这些鬼，就仿佛一块块拼图一般，每一只都不是完全独立的，可以不断拼合在一起，就像普通人拼拼图一般，变得更为完整，更为恐怖。
如今的她，就是因为身体里的实体鬼达到了一个极高的完整性，所以恐怖等级才突然开始产生如此巨大的变化。
仔细想想，她现在的身体，还有什么地方不是鬼呢，已经几乎没有了。
要说的话，也无非就是鬼眼了而已，但其实就算是鬼眼，也已经似鬼非鬼了，其他地方，更是基本上都是鬼了。
现在的她，像鬼更多过像人。
说她是鬼都并无不可。
也就是说，她应该是因为鬼身这个大拼图凑的差不多了，所以恐怖等级才会突然产生质变的。
最后，过了许久，白无菅身体中的变化才逐渐停止，她的恐怖等级，也在这期间达到了一个难以言喻的地步。
“还是差不少，不够完美。”白无菅仔细感受了一下自己现在的状态，而后平静的开口道。
虽然她现在身体里的东西已经基本上都是鬼了，但确实还差不少，比如鬼血，鬼血肉，就不够充实，都需要分化后才能填满身体，多少有些显得空了。
就像是她搭了个精美的架子，但是内部其实只有大猫小猫叁两只一般。
所以她的鬼身，其实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这种提升，更像是补足。
在已经搭好的框架中，继续往里面填充厉鬼。
直到身体里全都是鬼为止。
至于填充方法的话也是有的，那就是鬼血肉的能力。
鬼血肉可以将其他拼图鬼转化为新的鬼血肉，且在鬼身达到小质变后，鬼血肉的能力，也同步到了鬼血身上，鬼血也可以将其他拼图鬼转化为鬼血了。
这个能力，她原本还以为自己是基本用不上的，结果谁知道，还没过去一天就发现有大用了。
是的，白无菅现在对她身体的变化很感兴趣。
拼图完整到一定程度后，竟然能产生这种诡异的变化，那要是她身上的实体鬼拼图更完整一点呢，甚至是，完全变成鬼呢。
白无菅很好奇。
所以接下来，她或许会把一些杀人能力不强的拼图鬼直接转化为鬼血和鬼血肉了，这些能力，留着除了丰富手段之外，也没什么用。
比起这些，她更想知道，一只身体彻底完整的鬼，会是什么样子的。
而且被转化的拼图鬼，其实是可以再转化回来的。
不存在转化成鬼血肉了之后这只鬼就没了的这种情况。
毕竟，拼图鬼是杀不死的。
不论如何都杀不死。
她的一个能力而已，自然不可能把一只拼图鬼永远的转化为另一只鬼，真要可以那样的话，那拼图鬼无法杀死的底层规律，不就相当于被打破了吗。
毕竟都永久转化为了其他鬼，那自然就不存在之前的那只鬼了，也就相当于杀死那只鬼了。
所以她也根本不用担心万一把一只看起来不行但其实很重要的鬼转化成鬼血和鬼血肉了怎么办这种事情发生。
“说起来，如果拼图鬼之间可以互相拼凑，那是否可以被打散呢。”看着自己体内的厉鬼拼图，白无菅忽然产生了这个疑问。
因为她自己实际上是做不到打散自己身体里的拼图的。
别看她能完美的驾驭这些拼图鬼，但被她驾驭的拼图鬼，她也是没法分离出自己的身体的。
不可能说她不想要鬼血了，所以把鬼血都放出体外就行了。实际上就算是把鬼血都放了，那也是她驾驭的鬼，也依旧会对她产生厉鬼侵蚀，依旧会厉鬼复苏。
不仅是她，其他驭鬼者也同样如此。
不然要厉鬼复苏了，他们直接把驾驭的鬼丢了不就行了，多简单。
但实际上这是根本不行的。
驾驭了拼图鬼之后，驭鬼者们就永远也丢弃不了了。
但问题是，她好像见过有人能拆散自己身体里的拼图丢出去，那就是她之前在副本中碰到的那个死去的驭鬼者。
对方在遗书中就有说过，她把自己体内的鬼分割了，所以不用担心会出现判官级别的鬼。
不过很快，随着想到更多的细节，白无菅便意识到了不对，对方应该也是不能把自己体内的拼图鬼打散后丢出去的，起码不能丢掉，不然对方也就不会也死于厉鬼复苏了。
因为如果能随意的分割并丢弃自己体内不想要的拼图的话，那驭鬼者其实是可以做到轻松维持自身体内的厉鬼平衡的。
事实上，驭鬼者并不能随意的丢弃自身的拼图，起码她不能，那个许雯也不能。
对方应该只是能分割自己体内的拼图鬼而已，而不能把拼图鬼丢弃。
但不论如何，对方应该都确实有能分割自己身体里的鬼拼图的能力，因为那个时候在她身体里的鬼不动，明显只有厉鬼级别，连红衣都远远触摸不到，这个恐怖等级，明显不符合对方判官级驭鬼者的身份。
如果对方没有进行分割过，那么出现在那里的，应该会是一只起码判官级别的鬼才对。
毕竟驭鬼者死后，驭鬼者体内的鬼是不会分开的，而是会直接形成一只极其恐怖的厉鬼。
而根据这个情况来看的话，就有很多事值得思考了。
那就是，既然鬼拼图是可以被人为打散的，那么是否可以认为，以前可能存在着一只最为恐怖，那是一只最为完美，也最为完整的厉鬼，拥有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厉鬼拼图。
只是因为某种原因导致它被打散了，所以才出现了如今的各种拼图鬼。
这个猜测，并不是随便说的，而是基于她今天见到的这些拼图鬼的形态产生的。
毕竟不论是鬼影，鬼血，还是鬼发，这些鬼看起来都太不完整了，就仿佛只是某只鬼的一部分一般。
说不是从某只大鬼身上拆下来的，白无菅都不太相信。
但如果真的存在这种鬼的话，那么那只鬼，真的还能称其为鬼吗。
说是神都不为过吧。
这种鬼，真的可能存在吗。
白无菅不知道，但她知道，只要自己继续在这条道路上走下去，那迟早有一天会知道的。
在体内的变化彻底停止后，白无菅才收回思绪，看向了自己的个人面板。